第二天早上,樓思危過來找人一起用早飯的時候,發現他家池小叔心不在焉,視線始終盯著自己皓白的手腕發呆。
樓思危忍了又忍,最后還是沒忍住,指著池縈之衣袖邊緣露出的金手釧說,
“叔啊,有病得治。你平日喜歡聽鈴鐺響聲就算了,今天東宮設宴的大日子,在場的是我們大周各家的藩王和世子,難不成你還要戴這個玩意兒去?那不是丟了隴西王府的面子嗎?”
他本意是督促誤入歧途的池小叔回頭,沒想到池縈之聽了,發了一會兒呆,下定了決定,“戴著去!”
趁著今天各家藩王和京中高官顯貴齊聚的大日子,當著所有人的面把隴西王世子‘喜歡聽鈴鐺響’的怪癖從一開始就捅出來。
‘身有怪癖的隴西王世子’雖然丟面子,好過一個‘正常的隴西王世子’突然被迫戴起了手釧,被人揪出女扮男裝的事實,隴西王府上下數百口犯下欺君大罪。
池縈之想通了這個關節,堅持把手釧戴著了。
啞口無言的樓思危:……
池縈之食不知味地扒拉完了早飯,心里的困惑無處排解,想想樓思危好歹是個風流名聲在外的世家子弟,隱瞞了前因后果和他討論了幾句:
“大侄子啊,有件事想請教你。一個身體強健的男子,對方是個體格遠遠比不上他的女子,明明用手就能按住,他為什么會在那種時候用繩子?”
樓思危眨了下眼:“那種時候?”
池縈之點點頭,“那種時候。”
風月話題就問到樓思危的強項了。他精神一振,斬釘截鐵地說,“那人跟叔你一樣,有怪癖唄。有些人就是這樣,不喜歡送上門的,偏喜歡用些手段強取豪奪。”
池縈之當場震驚了:“……不喜歡送上門的,偏喜歡強取豪奪?還有這樣的?”
“各家子弟里有怪癖的多著呢。越是高門大戶,關起門來見不得人的事情越多。”樓思危不以為然地道,“這算什么呀。對了,你說的這人到底是誰?有病還是得治一治的好。”
池縈之感慨地說,“京城里有病的人不少。沒看清楚,不知道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