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愈發暗沉,風雨聲愈加狂烈,從窗戶縫里鉆進來的風,吹得蠟燭搖晃不停。
屋內靜悄悄的,只有蠟燭的火苗在跳躍。
青蘿服侍林筠喝了藥便伏在床邊守著,一時抵不住困意便慢慢的合了眼。
夜半時分,她感覺到床上的人動了動,一個激靈醒過來。
“姑娘感覺好了些嗎?”青蘿雙眼困得發疼,甚至有些看不清林筠的模樣。
林筠艱難的動了動身子,渾身上下每一處關節都在疼,她虛弱的開口道:“端水來。”
這場高熱好似把她整個人都烤干了。
她雙臂撐起身子半靠在床頭,露在外面的胳膊泛著涼意,想必是高熱尚未全退。
即便被子里又潮又悶,她還是把自己裹嚴實了些。
燭光昏黃,暈出的光圈在屋內層層布開,一層比一層暗淡。
林筠喝了口水潤了潤干燥的喉嚨,方開口問:“你從哪弄來的藥?”
她那會雖迷糊,卻稍有印象,本是不敢確定的,但醒來嘴里的這股苦味兒,提醒著她確實是服了藥。
青蘿臉色極不自然,視線飄忽道:“姑娘恕罪,奴婢自作主張找衛世子幫忙,奴婢實在沒法子了,奴婢原本求助五姑娘幫忙,結果碰了一鼻子灰,最后只能去找衛世子了。”
林筠安靜的聽著,她連表達情緒的力氣都沒有。
青蘿既然這么說,那她自以為是夢境的衛顯廷......是真的出現了。
“他又是從哪來的藥?”她乏累的歪在床頭,心緒漸漸難以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