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的授課之所安靜的像一潭死水。
一切的起因都在許仲容和許盈,其他人面對這兩個人的對峙,誰都不敢說什么,甚至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許盈一句‘便是要動家法,也是要有道理的。過去對家中子弟動家法,一般是什么緣故,總不會是說錯一句話、走錯一步路就要家法伺候了罷’出口,只讓許仲容聽到了其中嘲諷。
說實在的,如果許盈和他只是普通的師徒關系、長輩與晚輩的關系,那這句話是輪不到他來說的!
別說是這個時代,哪怕是一千多年后的現代,很多老師、長輩對學生、晚輩也有著極大的權威!這種權威可以讓他們一些不那么有道理的話也必須得到貫徹。這種事,輪得著許盈一個做學生、做晚輩的來質疑?還有沒有規矩了!
不管老師、長輩有沒有問題,這樣的學生、晚輩肯定是先犯錯了。
這就像是古代的一條法律,做人兒女的不可以去官府狀告父親,哪怕是父親真的犯了法!狀告父親的兒女是要跟著判刑的,而這條法律理論依據是儒家的‘親親相隱’。
很沒有道理,但堅持這些東西的人總能說出自己的一套‘道理’!還很能引經據典、自圓其說呢!
但許盈和許仲容的關系又沒有那么簡單,許仲容表面上是許盈的老師,但他在汝南許氏已經是很遠的一支分支了!對于許盈這樣的嫡支,長輩的身份其實是沒什么用的。嫡支子弟或許會為了聲名著想做做表面功夫,給予一些尊重,但旁支只要是稍微聰明一點兒就會主動放低身段,不會讓嫡支子弟‘為難’。
而他現在多的一個‘老師’身份,說實在的,之所以會選他,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看重他身份低微,同時又是許盈族叔。前者決定了他即使跟在許盈身邊,也不至于能夠反客為主,這可是遠離家族、千里之外,有些事許勛不得不防。
他是讓許盈南下成為家族亂世之中一個保險的,更重要的是成為自己這一脈的保險!到時候如果讓人反客為主摘了桃子,枉為他人作嫁衣裳,那肯定是不愿意的。
后者又決定了讓他做許盈的啟蒙老師不至于太掉面子。
身為父親,許勛肯定希望許盈能一直有名師教導。這不僅僅是有助于許盈學習,同時一個有名的老師本身就能提供大量的人脈和聲望——但在沒得選的情況下,選一個同族長輩也不至于掉價。
畢竟,這年頭讓族中長者教導子弟啟蒙之事,這在勢族之中也很常見。
許仲容隨許盈來豫章,表面上他是許盈的監護人。但一些地位高些的奴仆都知道,這只是名義上的若許仲容真的亂來,他們是很可能‘不聽話’的!
所以,即使許盈說了這樣的話,也算不得什么,至少此時在場的其他人覺得他這話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