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龍巖星那天,戎玉特意沒把黏皮糖帶上。
他要去偷偷吸毛球去了,可不能讓這個小家伙發現。
戎玉出于心虛,給它準備了充足的甜水兒,把小東西撐得直打嗝兒,拿小觸手直拍肚皮,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等上了機甲,戎玉的心思就被即將到來的季禮……和毛毛球給填滿了。
結果就是季禮一進機甲準備室,就瞧見戎玉坐在他那灰撲撲的機甲肩頭,隔著老遠沖他揮手。
“季禮,”戎玉笑瞇瞇地說,“快來快來。”
準備室里空蕩蕩,四周卻停靠機甲無數,每一個里面都包裹著一雙熾熱八卦的眼睛。
季禮面無表情,心知這一天過去,不知道又要跑出多少荒謬絕倫的話來。
可他竟沒有生出一絲半毫的不快來。
戎玉的個頭不矮,可坐在冷硬的金屬大塊頭肩上,又顯得清勁靈活。
他的制服總是敞開著的,襯衫一半兒都跑在褲子外頭,褲腿兒也胡亂挽著,露出一小節白皙清瘦的腳踝,吊在半空一下一下地晃。
等季禮走到面前,戎玉拍了拍自己屁股下的機甲:“兄弟,我怎么教你的。”
那灰撲撲的大塊頭就俯下身來,單膝跪地,沖著季禮伸出了手。
像是虔誠的騎士,示意季禮踩在他手心兒上。
唯一不大協調的是,騎士的肩上還坐著一個笑嘻嘻的壞小子。
“你平時就這么進機甲?”季禮仿佛在嫌棄這個浮夸又傻乎乎的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