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牙從樹上下來的時候,兩腿都在打顫。
他一腳踹開自己的黨羽,忍不住罵罵咧咧:“干他娘的戎玉,老子弄不死季禮,難道還弄不死你,別落在我的手里——”
他丟人丟大發(fā)了,也沒了再招搖的心情,讓自己的狐朋狗友都滾蛋,灰溜溜地抄近路、穿小樹林回的宿舍。
天色漸漸暗了,夕照晚霞褪去,最后一點兒粉橘色也消失在了天邊。
風吹過樹林,發(fā)出沙沙的聲音,仿佛怪物咀嚼的聲音。
而他前方的路燈下,靜靜地站著一個人。
那人的輪廓修長,站姿筆挺,一身熟悉的制服。瞧見了他,微微抬眸,露出了漂亮的藍色眼眸。
他腳下的黑影,仿佛幾條巨大的尾巴,又像是幾條巨大的觸手,在惡意的搖曳。
連湛藍的瞳孔都變得幽深了。
攝人心魂的惡寒,從腳底涌上了頭。
四下無人,斷牙忍不住倒退了一步,聲音竟不自主地打顫:“季、季禮——現(xiàn)在戎玉不在,你別來找死……”
精神力凝聚起的蟲豸,在慌亂地四處奔走,一如本體此刻的情緒。
“嗯,”季禮靜靜地看著他,“他不在。”
話音剛落,他腳下的黑影,如餓虎撲食一般襲擊向了他。
那速度比利箭還要更快,仿佛奔馳的懸浮車,呼嘯而來。
斷崖的拳腳,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