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余律瞬間轉醒,而馮云已經離開廂房。
他干笑兩聲,道:“諸位繼續喝,我有事,先走一步。”
“有什么事明日再議,又不是咱們當值。”一名同僚端起酒盞啜飲一口。
“天大地大,不如咱哥幾個喝酒事大。”
“毛都沒長幾根的小子,也大刺刺地來支使咱呂大人?回頭查他底細,抓他吃幾天牢飯。”
“沒錯,喝。”
呂余律愣住了,突然覺得,同僚們肆意張狂的笑容,仿佛面具般扣在臉上。
陌生至極。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不禁在想,他放縱享樂的樣子,是否也是這般狷介狂放?
馮先生并非官身,還在為案子奔波。
而他,身為六品刑部員外郎,所得俸祿莫不來自百姓的賦稅,卻為終于與同僚處好關系而沾沾自喜。
呂余律突然涌起一股愧疚,這是身為武者的他,從未有過的感覺。
他指著一眾同僚,怒斥:“你們平日就這么為朝廷做事?為百姓著想?如此寡廉鮮恥,對得起陛下和百姓?”
廂房里靜悄悄的,幾人像看傻子般看著他。
一人笑道:“剛夸你幾句,那根筋又搭錯了?來喝酒。”
他端起杯盞,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