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婉茹絮絮叨叨地念叨著,似乎有一肚子話要說。
居住皇宮的日子里,雖然吃穿用度都是皇家級別,但身邊的人和事,總有一種隔閡與冷漠,她想與人說會話都不行。
服侍她的宮女和太監們,總是戰戰兢兢,本本分分地盡心伺候她,不敢有半分怠慢,唯唯諾諾的模樣,只要孫婉茹聲調稍微一高,這些宮女太監,就會撲通一聲跪下,以頭搶地。
以前在馮家大宅居住時,她和馮征都是粗人,看起來大富大貴,實則糙得不行。下人們和他們相處久了,也沒什么壓力和拘束,大伙整日有說有笑,安逸自在。
后來,馮征帶著包子饅頭他們上前線打仗,兩三個月才能捎回來一封信,報個平安。
馮寶源考上狀元后,也整日忙碌。
反倒令孫婉茹覺得心中空落落的。
如今見到馮云,孫婉茹仿佛一下子回到了當年,與這不爭氣的小子斗智斗勇的快樂時光。
她一口氣將這幾年發生的事,如倒豆子般,全倒出來,然后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心中舒坦多了。
“你這幾年是什么情況?怎么長高了這么多?”
孫婉茹上下打量著這個崽,目光在他的紅色長發上停留片刻,露出嫌棄的神情:“這頭發是怎么回事?慘紅慘紅的,難看死了,回頭想辦法給我染回來,記住沒?”
馮云頷首笑道,連連應承。
“這幾年在一位長輩那里接受歷練,與外界信息不通,不知怎的,就被傳成是死了。”
他簡單說道,并未提及太多猶上境和七竅玲瓏心的事。
正娘是個心性簡單的婦道人家,她所關心的事情,只是今天吃什么、明天吃什么、寶源什么時候結婚、自己什么時候能抱孫子……這也是世間無數凡人,所向往的天倫之樂。
什么虛空巨蛇、毀滅世界、轉世重生,這種宏大的事情與她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