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淞打了勝仗,朝廷一派喜色,緊接著傅昀和言家的案子就被推到臺面上來,讓朝廷又蒙上一層灰暗。
樁樁舊案拔出蘿卜帶出泥,細細盤查后才知道言家的案子竟牽扯了許多官員。朝堂上有牽連的官員瑟瑟發抖,沒有牽連的官員夾著尾巴做人,誰也不敢在這個緊要關頭給皇上添堵。
又過了兩個月,大理寺查清了傅昀和言丞相罪名,一道圣旨落下,傅昀和言丞相及一眾相關官員接連入獄。
昔日鐘鳴鼎食之家成了階下囚,言丞相和傅昀在獄中認罪,皇上念在言丞相是三朝元老,傅昀有戰功加身,便賜了兩杯毒酒,讓他們體面地走。
至于宸妃的苦苦哀求,他不看不聽,賜了三尺白綾,了結了她的性命。
二皇子府和言府抄家充公,家眷均貶為奴籍,發配邊關。
傅昀為保妻子平安,入獄前就寫好了放妻書。但二王妃對他情真意切,自己撕了放妻書一直留在二皇子府,聽到他的死訊后自己飲了毒酒,陪他同去,成了永安城里令人唏噓的一段故事。
自此,傅昀和言家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除了在街頭巷尾偶爾能聽見百姓的唾棄聲,朝堂上再無人敢提“二皇子”和“言家”。
沈綰綰坐在酒樓里聽外間客人咒罵言丞相,一時有些擔心:“言小姐她?”
沈綰綰畢竟與言意濃在明心閣做了半年同窗,還教了她幾天的功夫,關系雖不親密,卻也著實是不差的。更何況言意濃陷害于她,更在李妍在二皇子府咄咄逼人之時為沈綰綰證明清白,沈綰綰心底是感激她的,不希望她受言家之事牽連。
“你放心,她沒事。”傅枕經歷了這些事,好似沉穩了許多,“言家這一代就言意濃一個孩子,言丞相還算有心,早早就安排人送她回老家親戚處,我派了幾個人一路上遠遠地跟著,確定她安全到了老家才撤回來。”
沈綰綰甚是惋惜:“多好的一個姑娘,若不是生在言家......”
“想遠了。”
傅珩為她添了碗湯,緩緩道:“若她不是生在言家,也不會是驚才絕艷的言大小姐,更不會在明心閣求你教她功夫。有些事生來便是命中注定,如今沒了言府的束縛,于她而言,不見得不是一種解脫。”
事已至此,想再多有什么用呢。沈綰綰大口吃了塊魚肉,嘟囔道:“宣茗怎么還不來?”
說曹操曹操到,沈綰綰話音剛落,宣茗就推開隔間的門,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