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磚伴瓦漆,白馬踏新泥。
街邊一家茶樓門口站著兩壯碩男子,身帶佩劍,如門神分立兩旁,平常愛到茶樓來喝茶聽說書的人,行至門前瞧著兩侍衛莫名緊張,心中懷著懼意猶猶豫豫地踏進茶樓,進去后不忘回頭看看是否有差錯,見兩人沒動作才安心進茶樓。
迎客的小二見客人驚慌緊張,忙賠著笑招呼,“客官里面請。”
著綾羅綢緞的客人理理衣衫,大搖大擺地往里面走。
然茶樓里氣氛亦是緊張謹慎,通往二樓的樓梯口,以及二樓通往左側的走廊,各有兩人把守。
這家茶樓有位說書先生,說的故事光怪陸離,稀奇有新意,每每能招至許多客人來此聽書,這樣一來茶樓自然是門庭若市。
云淺涼坐在二樓的看臺處,那位置正好在說書先生后左上方,不僅聽得仔細,還能將那些聽客的神色盡收眼底,關鍵還無人在旁側說話干擾,她可以安心品茶聽書。
她來覃越城有一日了,在覃越城閑逛了一日,了解覃越城的情況。
覃越城的繁華堪比京城,聲色犬馬,應有盡有。
人少地廣,造就這座城的財大氣粗與貧富差距,窮人看著光鮮,實則內里被為官者給掏空了,而富人是真富到流油,光一日所見,城內可供人尋歡作樂,打發時間的地方條條街可見,十家地鋪里就有一家是供富人玩樂的場所,真是腐敗到了極致。
云淺涼拿著一錠碎銀子,在手指間不厭其煩地玩耍,桌上的茶水已涼,她喝著索然無味往外推了推。
春花起身,將那杯涼透的茶端開,往一樓去尋小二換一壺熱茶。
底下做書生打扮的說書先生敲響木杵,故事告一段落,他從那張書案上拿過水壺喝了口潤嗓子的茶,聽客們催促著他繼續,他動作不疾不徐,勾得人心癢難耐。
云淺涼玩著碎銀的手指停住,捏著碎銀敲敲桌子,開了腔。
“先生說的都是天外的紅塵事,聽得我實在費解。”云淺涼聲色清凜,在一群嘈雜的聲響里話音沉穩砸落,“我等生于凡塵俗世,受的是民間疾苦,先生為何不說說這民生之事?”
她身旁侍衛環伺,奴婢相隨,身處茶樓本就惹人注目,此刻出聲更是惹來眾人紛紛朝她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