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淺涼聽著他的稱呼,心里談不上是何滋味,他是恨皇家之人的,然而今日坐在此處談笑風生,怕是知曉她會來赴宴,而拾起那層疏離且厭惡的關系。
她不經意地遞過去一個眼神,四目想接淡然錯開。
這世上怕是再沒有像他們這么憋屈的夫妻了,名副其實的真夫妻卻要假裝不認識。
云淺涼站得筆挺的聽著,一言不發,好似他們談論的事與自己無關,摘下面紗時她臉上是副什么神色,如今依舊是那副神情,不會崩塌瓦解的平靜,讓在場不知情的人不由得相信這個人可能不是云淺涼,但那樣一個大活人站在那里不容忽視,著實令場面異常的詭異。
“要是不說,思虞當真以為這是顧夫人了呢。”向思虞面帶微笑的打量著人,一副剛從驚訝中緩過神來的樣子,而后又道:“看來瑾王對顧夫人是心有愧疚,這才找了個模樣相似的人彌補啊。”
這番話道出慈寧宮內氣氛有片刻僵住,無論眼前的人是否是云淺涼,當著顧亦丞的面說這種話委實不妥。
驍王出聲緩和,“容貌相似,氣質卻然不同,倒是容易分清。”
云淺涼表面功夫做得好,在不撕破臉皮前,她于人前總是帶著笑容,而面前的人即便周圍是權貴,她卻誰的面子都不賣,連抹笑意都懶得給,冷冷清清的一張臉不免讓人覺得高不可攀。
“還未請教這位姑娘芳名?”顧亦丞毫無芥蒂的出聲詢問。
云淺涼眼中煙波輕漾,朝說話之人望去,這會視線撞上兩人都未收回,她輕聲回道:“顧安安。”
“哦。”顧亦丞滿目深色的望著她,尾音上揚。
云淺涼率先避開視線,保持冷若冰霜的神態,他這般與她說話弄得像角色扮演的調情似的,多看幾眼容易破功。
宋疏瑾謹慎插手,說道:“母后,安安初次進宮有失禮之處兒臣代為賠不是。”
安安二字從他嘴里道出,不自覺的放柔聲音,真把戲給做足了。
“無礙。”齊太后這才放人。
然而向思虞是仿若無心般,問出一句不太友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