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丁耒所言,厲飛不由得一收心思,自己看來還是太過貪婪。
裕王眼中充滿贊許,丁耒深得他心。其實,即便沒有武功誘惑,丁耒也會毫不猶豫答應。
陸繹笑容如春風拂面,他本就是代替父親前來當個談判者,也算是和事佬。本想是借助嚴世蕃的力量,現在嚴世蕃既然被如此對待,裕王卻氣勢仍足,那便是有恃無恐,因此,陸繹現在逐漸把心思轉到了裕王身上。
他深知裕王在諸王之中,算是一個文化人,身份雖然看似一般,地位也不算高,可終究此人非常善于察言觀色,看透事情。本來調查官僚都是錦衣衛的事情,陸繹父親是錦衣衛都指揮使,陸繹深得看人之心。
裕王自然他有辦法應對,只是他看向丁耒目光定定,但見丁耒神色清明,沒有半分動心武功的意思,不禁有些狐疑起來:這個年輕人,有些厲害,居然絲毫不動心。
他身旁二人明顯對風云武功已經徹底意動,可見他們都是知道價值的。
不知道價值的情況下,往往沒人愿意冒這個風險,可是一旦價值足夠,甚至斷頭之災、粉身碎骨也要做到,這就是人性的貪婪作用。丁耒并不是沒有人性,他也有偽君子的一面,只是他更容易克制自身。
陸繹目光一動,上前先是握住裕王的手,笑道:“裕王,我們這便說定了,這里不是談話的地方,我們借一步說話。”
“我們邊行邊說,此來比較匆忙,我要立即見俞將軍。”裕王沉聲道,看來事情確實緊急。
陸繹嘆息一聲:“裕王,你恐怕也見不了俞將軍,他現在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都是那邵方擅作主張,才使得俞將軍的事變成這個局面。”
“無妨,我們明的來不了,那就暗的,總要跟他商量一下,邵方勸不動他,我未必勸不動。”裕王心氣甚高,早就盤算妥當,他甚至想到了當年朱棣的事情。
朱棣可是一百死士,一路凱歌,發展到了數萬人馬,數萬人對付數十萬人,這才從順天打到應天。
裕王想了一下,自嘲一笑,忽然覺得自己想法荒謬,明明這個國家正在走下坡路,他卻還在想著效仿朱棣。
即便嘉靖帝再怎么不好,卻還是他的父親,而朱允炆和朱棣,只是叔侄的關系,二人不可茍同。
“那裕王,你確信你有辦法相勸,我們斷然不能讓俞將軍入了順天,若是去了順天,那可真是抄家斷生計的事情了。”陸繹不禁連忙道。
裕王點頭道:“我把握不大,但也算有一些把握,有丁耒相助,我們配合起來,俞將軍或可相信我們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