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耒的另一手弧線,拋出一道梅花鏢,鏢體生亮,斬黃之色,破開空氣,遙遙逼近。
鴨嘴男子詭笑一下,似乎對于丁耒的手法不屑一顧。丁耒的“落霞手”實在太過低微,從“拙”到“柔”,是一處大的跨越,不是“剛”到“柔”這般物極必反。“落霞手”的羸弱,使得鴨嘴男子猖狂起來,他一手攬出,像是一片清透之光,照耀其上,轉眼一股透亮吸力,頓時如水流涌出,吸住了這一道梅花鏢。
梅花鏢被吸住,在手中滴滴盤旋,接著猛的一拋,像是一片光風霽月,漫漫颯颯,比起星光淬多了幾分殺氣。若說星光淬是用來傷人周身的話,梅花鏢正好取人要害,這一道梅花鏢來去自如,丁耒對自己手法心知肚明,不會寄予厚望,而是“秋水”劍再出,一道流光灑過,頓時梅花鏢落地有聲。
鴨嘴男子與丁耒大戰的同時。
虎睛男子一聲厲嘯,先聲奪人,大手如羽扇攤開,直撲李崇慶三人。
李崇慶三人都只是初期,也就是初期修為,而這個虎睛男子已經臻至中期。
他周身穴位多道亮起,如吸風納氣,一股清爽之感,覆蓋周身上下,連帶著他的身體移動,拳頭斗大一般,落向李崇慶頭頂。
李崇慶目光一閃,悍然拔刀,另外二人也相互圍攏而來,本以為能以包圍之勢對抗他。
卻見草帽男子,忽然跳出,手臂軟弱無力中,忽如彈弓一般,彈出比常人多了半卷的距離。這一雙手,就像是一個彈簧一般,彈力十足,韌性柔卷,打出時候,便如兩條面條,直射而出。這一招,似乎不是大明武功,而是來自外界,有點像紅木的柔術。“紅木”就是后世的巴西。
李崇慶見多識廣,大驚失色之時,就見其中一位同伴,被草帽男子的手掌卷了過去,束縛喉嚨,幾乎難以呼吸,接著順勢一卡,連同整個胸腹部都被壓抑起來,整個人漲紅臉蛋,悶聲連連,左右想要突進,卻死死被扣住,完全不能動彈。
“你們莫非都是西洋的走狗?!”李崇慶驚聲說著,拳頭就直接帶過刀鋒,直接刺入李崇慶胸膛。
拳頭帶刺一般,直接錐在胸膛上,李崇慶嘔心瀝血,連連后退,整個胸腹不好受,如翻江倒海,面色蒼白,一股無力感涌上心頭,他心知不該托大來這里,丁耒一人的話,說不準都有機會,現在帶了他們就是累贅。
“你朋友已經出事了,不用看了!”鴨嘴男子詭笑一聲,整個人圍繞著丁耒,再次發出“星光淬”,銀輝閃閃,落在丁耒的劍勢上,劍光搖動,成片的碎花落地,丁耒直接搶身而上,運轉起“橫松蕩葉步”,這次步法比起以往都要順遂,步如行風,踏月亦然,碎碎點點的步光,隨著月光,轉落各方。
他現在“橫松蕩葉步”達到,如今深邃之處,漸漸體現,鴨嘴男子的暗器和身法,居然跟不上了丁耒的節奏,而是被打亂了陣腳,逐漸與丁耒靠近。
丁耒隨手一揮,一股冷光剎那飛出,“秋水”劍光,如秋水橫波,絲絲入扣,一下子就劃破了對方的衣衫。
胸膛開合,衣衫碎裂,卻不見血,可見此人武功還是高深,仗著自己身法卓越,暗器卓越,迂回作戰,即便是中期,此人也周游在丁耒身旁,絲毫不落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