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雪衣好笑地注視著面前這個語出驚人的白衣女修。
“道友,一株紫砂珠而已,不至于。我也就折了一朵來用,剩下大半株,贈你,就當交個朋友。”
一邊說,一邊將手中的匣子遞過去。
梅雪衣絲毫沒有懷疑衛今朝。
她和他經歷了那么多,兩世的恩愛糾葛重如山海,根本無人能夠插足。
若是路上隨便跳個人出來胡言亂語幾句她都信,那有病的就不是衛今朝,而是她的腦子。
白衣女修并不看梅雪衣,也不接那匣紫砂珠,她依舊死死盯緊衛今朝,眸中翻涌著恨意。
半晌,緩緩轉動眼睛,冷冷地道:“我并不是因為拍賣場的事而記恨,而是通過魂血認出了他。雖然已經改頭換面,但我知道他就是我兒子的生父。他拋下我們母子已有數十載,想必是瞞著你的。既然你并不知情,那我便不會遷怒于你——你讓開,今日,我要手刃這狼心狗肺之徒!”
梅雪衣活了幾千歲,看人的本領還算有幾分。聽她這么一說,便知道女修并非信口雌黃,此事必定有什么誤會。
對此人,她心中倒是生起了幾分好感——是個爽利、拎得清的女子。
而且看清對方模樣時,心中隱隱覺得仿佛在哪里見過,并且不是壞印象。
“道友誤會了。”梅雪衣把衛今朝擋到了身后。
就怕這暴君心生不耐,一支幽冥箭就把女修送入九泉。
梅雪衣好脾氣地解釋道:“我與我夫君只是凡人,不可能有幾十歲的兒子,道友想必是認錯了人。”
“凡人?”白衣女修重重蹙眉,釋放神念仔細探查梅雪衣。
“還真是凡人!”她愕然退了一步,“我以為你與我一樣,同是問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