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雪衣輕笑著,緩步踏上紫竹林旁邊的青色鵝卵石小道。
紫竹林的上方,天空仿佛特別藍。
藍得像夢。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從前,手上總是沾著血,不是自己的血,就是敵人的血。如今自己干干凈凈,嬌弱得就像一朵金尊玉貴的花。
不過,蕊依然是黑的。
那個叫梅喬喬的庶妹,招惹到她了。
她把雙手負在身后,唇角笑容漸漸擴散。
她想通了一件本來不太合理的事情。
昨夜那個陰靈聲嘶力竭地向她報信,最終只說出兩句話,一句是‘別信他’,另一句是‘他殺我’。
尋常的人,死了便是死了,渾噩的魂魄復歸天地,不復存在。
只有怨氣特別重或者執念難消的人,才能勉強維持魂力不散,憑借本能殺生,吸收被害者的魂力來穩固自身,逐漸變強,成為危害一方的厲鬼。
而昨夜的陰靈,意愿那般強烈,心心念念惦記著向她報信,卻只帶來兩個毫無價值的消息。
昏君不可信、昏君殺了人,這種事情太顯而易見了,沒道理會變成執念。
這不合理。
從昨夜開始,梅雪衣的心頭就一直縈繞著淡淡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