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每天的睡覺時間只有一個小時,魏其琛也隨時隨地瞧著都是一副格外精神的模樣。
他從不犯懶,也從不犯困,脫下來的衣物當天一定要清洗晾干,用過的玻璃杯必須立刻拿紙巾將殘留的水漬擦拭干凈,書籍資料不能折角也不能翹邊,按時間按類型按自己的使用頻率分區分類仔細擺放。
早起時拉開衣柜門,看著白色橫格內亮起的暖黃色照明燈,上衣下衣、里衣外衣全部整整齊齊疊放在一處,同款白色衣架順著衣柜門一字排開,玻璃門前能投出人的身影,干凈透亮,這應該是一位強迫癥晚期患者,甚至連領帶、腕表和手巾這些裝飾性用品,也都以商場專柜的形式出現在這間十平米左右的衣帽間內。
魏其琛挑衣服從來不用費心,白襯衣,黑西裝,銀手表,每天雷打不動的精英的穿搭,衣著收拾妥帖,熨的平整,房間里帶著些溫暖平和的氣息,似乎有人要借此來掩蓋些許自己周身散發而出的冷漠與疏離。
衣服的款式、剪裁、細節都各有千秋,但粗心大意不觀察的人瞧不見,也只當他們魏隊就一套衣服穿破天。
沒有和其他小朋友們一樣趕著在上班的路上隨便買些包子雞蛋和豆漿來填肚子,魏其琛這人糙起來能在刑偵大隊不洗頭的連著住上一個月,但精細起來,卻也能挽起袖口洗手作羹湯,澆花養魚看夕陽,人生好不自在愜意。
今日特地早起了半小時,魏其琛自己熬粥,扯雞絲,他動手切了蔥,煮了蛋,不慌不忙喝下一杯水后再吃了早飯,這才下樓開車回市局去繼續工作。
以往總是走的最晚來的最早,可后來和大家搬到同一個大辦公室,雖然沒有特別去了解,但多多少少也能感受到一些其他組員的別扭,因為自己走的晚,所以耽誤大家一起走的晚,因為自己來的早,所以折騰大家一起來的早。
盡管魏其琛說過無數次,無特殊情況不用留下加班這樣的話,但大多數時候他不動就沒人敢動。
于是秉承著好領導要學會關愛下屬的精神,一般沒有大案要案,特別趕進度又時間緊迫的情況下,魏其琛的上下班時間也就跟著正常人一般逐漸變的規律起來。
秦安早上八點半準時出現在刑偵組大門口,他墊起腳望見魏其琛的辦公桌前還空著時,便趕忙貓著腰小聲喊著,“兄弟們,大新聞大新聞特大新聞。”
“什么?什么?什么?”
死氣沉沉的辦公室突然沸騰起來,各處亮起的八卦小眼神,以及座椅底輪劃過地板的‘轱轆’聲響,刑偵組的辦事效率,全組人員三秒鐘之內全部在秦安身邊集結完畢。
陸小圓掛著大大的黑眼圈,她剛頹廢的抬起頭來,又立刻重重的砸回桌面,陸小圓有氣無力的小聲嘟囔一句,“你要是敢說什么廢話我一定拿電腦拍死你。”
昨天雖然下了班回了家,可被魏其琛這么劈頭蓋臉一頓臭罵,陸小圓始終是不服氣,她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干脆就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繼續工作,電腦翻開就繼續查那盒粉底液的廠家和全國各地生產地址。
早上走著路都差點兒睡著,陸小圓一進辦公室就癱到桌子上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