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個,也是最后一個,是呂建筑,10:30-10:40,假裝重病敲門求助,希望擾亂王村長準備預言的過程,從而達到破壞預言的目的。但是,王村長并沒有開門,也沒有應聲。”
“嗯……”胡主播沒有像之前那樣,將相應的證據照片貼在對應的條目旁邊,而是貼在了一旁的空白處,“關于呂建筑的作案手法,并沒有直接的證據。”
“但是,在王村長家的書桌上,有一些關于預言的介紹,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佐證呂建筑所說……”
“不好意思,再打斷一下,”這一次,譚歌手高高地舉起了右手,雖然還是忍不住要插話,但也算是比剛才張口就說有點進步,“剛才有沒有人在王村長家搜到跟蛇或者機關盒子有關的證據?”
“如果蛇死在盒子里,是不是說明吳碼農之后不可能再有真兇了?”
岳教授終于沒能按耐住自己棱角分明的性子,悠悠地看了譚歌手一眼,不輕不重地說道:“所以我剛才說先把事情列清楚,有一個整體的概念,然后再討論細節。這樣一梳理,其實很多細節自然就清楚了。”
言下之意,就是在嘲諷譚歌手盤邏輯太片面,剛才聽了個只言片語,就急急忙忙地把葉會計和鄭畫家的作案嫌疑和呂建筑關聯到了一起,卻忘了在他們之間還有一個極其關鍵的吳碼農。
雖然10點對于往養生湯里投放迷藥的作案手法而言確實是一個重要的時間節點,但是由于吳碼農實施作案手法的時間早于10點,且基于剛才的討論以及現有的證據,王村長當晚應該沒有離開過家,那么吳碼農向房子里施放毒煙時,如果王村長仍然活著,自然會死于毒煙,活不到喝湯的時間;而如果當時王村長在此之前就已經死亡,那么顯然也不是被湯里的毒.藥毒死的。
盡管吳碼農原本沒有必須殺死王村長的動機,但為了防止王村長在預言中看到他盜竊水晶球但計劃,所以最終選擇了致死的作案手法,這一點,讓吳碼農立刻成為了重要的嫌疑人,也讓葉會計、鄭畫家以及在吳碼農之后前往王村長家的呂建筑被排除在了真兇的范圍之外。
所以,譚歌手之前關于王村長究竟有沒有可能推遲了當天喝湯時間的思考,根本就是多余而無用的,難怪岳教授直接開口打斷了他。
盡管被岳教授暗暗地嘲諷了一番,但譚歌手只是哈哈一笑,坦然道:“確實,剛才想偏了,忘了吳碼農的事情。也對,還是把證據都介紹完吧,然后再一起討論。”
胡主播翻看了一下嘉賓們分享的拍立得照片,沖譚歌手笑了笑:“不好意思,好像沒有跟蛇有關的照片,待會應該會有第二輪搜證,到時候看一看吧,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這可能也是一個推論死亡時間的關鍵點。”
關鍵嗎?葉圖楠笑了笑,她可以肯定,等到第二輪搜證的時候,他們會在王村長家的沙發底下找到機關盒子,以及死在盒子里的蛇。這個證據頂多進一步論證吳碼農的毒煙確實起了作用,對于推論死亡時間而言并沒有任何幫助,畢竟,觸發機關的時間是午夜0點,而最后一個單獨前往王村長家的呂建筑也在10點40分離開了,所以死亡時間必然是在此之前。
葉圖楠只能認為,或許胡主播這樣說,為的就是緩和氣氛,讓譚歌手不至于感到尷尬。
但譚歌手原本也并不覺得尷尬,好像是沒有聽出來岳教授的言外之意,反而沖她擺了擺手:“也不是,我剛才再一想,其實這個蛇的證據也沒有那么重要,只是一個對毒煙藥效的輔助性印證而已。你還是介紹王村長桌上的資料吧,那個信息量比較大。”
胡主播本想說些什么,但一轉念,還是將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繼續說回呂建筑的作案手法:“王村長的書桌上擺放了一些介紹預言的資料,總結起來,大致有以下三點比較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