弒父,這種事情她做得出。
警告是受用的,云起南想過受氣包一樣站在不遠處,再沒敢上前來,不知該說他識時務還是膽小懦弱。
整理好墳墓,由小輩上香祭拜,平輩與長輩們在旁邊幫著燒紙錢。
陸振威到底是年有五十,喪女之痛,又得知掌上明珠生前死后過得那般艱辛,曾經受盡寵愛,卻在別人家里受到莫大委屈,今日更遭人掘墳,心里通上加痛,眼神里的渾濁擴散,老淚縱橫。
“是爹對不住你。”陸振威哽咽道。
陸瑤的死如同哽在他喉嚨里的一根刺,時時在意著,吞咽就痛,日日如此,可習慣了就不覺那么捅了,而今日冷不丁的一下,無從適應。
陸振威撫摸著墓碑上刻著的名字,一路摸索到役年,享年,悲從中來,難以自控。
習箐紅了眼眶,正想過去安慰,陸瑋拉住她,把人帶走,“讓爹好好陪陪小妹吧。”
陸珣也是這般想,跟著退遠了。
失去至親的痛,云淺涼比誰都懂,一再失去,一痛再痛,安慰根本無用,此時什么都聽不進去,不過是換來逞強而已。
心里的坎,是最難過的。
自己走不出來,別人也解不開。
“走吧。”顧亦丞動動嘴皮子,無聲說道,把人帶走之際,遞給顧三一個眼神,讓人講無關人等“請”走。
云起南還算識趣,不用人請,自己走開。
云家的侍衛見人出來,員警惕,就差拔劍相對了,而云起南卻不走,只不過不與他們站在一處等待而已。
云淺涼怒氣還在,只要一根導火線就可以炸開,此刻看著人賴著不走,就開始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