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的夜色中,一縷帶著猩紅裹挾這黑沉沉的霧氣狠狠劃過天際,隨即猶如墜落的流星一般,消失在群山之中。
寂靜的山谷中突然紅光閃動,卻又瞬間被黑暗覆蓋。那速度快得好似先前的紅色,不過是人們的錯覺。
李三揉了揉眼睛,憨厚的臉上帶上了幾分疑惑,“難道是看錯了?”
他是附近村落的獵戶,平日里會來山里打獵,若是時辰太晚,便會直接住在山中。
方才聽到動靜,剛躺下的李三立馬便出來查看,若是真有事發(fā)生,他也能提前應(yīng)對。可是除了先前那一道不知是不是他錯覺的紅光,山中除了比平日安靜了些,并無其他怪異之處。
想是他出門前,路過村頭的時候,那老李頭在那里瞎胡扯的鬼神,讓他記掛在了心里,失笑一聲,李三打了個哈切,便轉(zhuǎn)身回了茅草屋。
夜深寂靜,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夾雜著些許紅色的黑霧漸漸將茅草屋蓋住。許久之后,似乎是咀嚼聲,又似乎是痛苦至極的驚叫,在夜色中,漸漸沉寂。
“什么?那樓陳沒死?”別說是覃三三,就是賀子霄也有些愣然。昨夜可是賀子霄親眼看著便宜師尊將那枯禪血煞一劍劈成兩截不算,還把對方的元神抓出來直接捏碎了,這樣都能不死,那樓陳怕不是小強(qiáng)吧?命這么大?
可原書中并沒有枯禪血煞這一號人物啊?難不成后面改名了?
賀子霄的這些問題自然沒人給他解惑,不過覃三三的還是有人能回答。戚家的小院中,一襲青色的謝淙端起白玉盞淺酌一口,涼涼一笑,“怎么?你以為虛神境是大白菜嗎?隨手砍一砍就能砍死?”
說起這個,才更教謝淙生氣,樓陳那條該死的臭泥鰍,竟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玩金蟬脫殼,若不是昨夜怕魔族的人卷土重來,他是怎么也不會再放跑樓陳的。
那家伙自詡遁術(shù)了得,此番為了逃命連燃燒神魂的血遁之術(shù)都使了出來,當(dāng)真是狠得下心。
不過,也不是一點(diǎn)收獲也沒有。以那家伙身上的傷,沒個十年百年,是不敢再出來蹦跶的。要知道枯禪血煞能累下這般赫赫兇名,與之相配的還有數(shù)不清的仇家。只是過往那些人想要報仇,不過是以卵擊石,白白給樓陳堆砌名聲。
可如今確實(shí)不同。
今夜過后,怕是不止仙門中人對他磨刀霍霍,便是魔族之中,怕也是蠢蠢欲動。這樣看來,倒也還是全然沒有益處,就讓他們狗咬狗,倒是省了不少事兒。
覃三三平日里也是被自家?guī)熓鍛粦T了的,此可見謝淙雖然面上帶笑,但笑成這樣,卻令他忍不住心底發(fā)虛,只能找補(bǔ)著開口,“這個,嘿,師叔,那虛神境我又不熟,只是先前看血煞,咳,那血泥鰍連神魂都被您捏碎了……才會這么驚訝,真不是懷疑師叔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