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十幾分鐘,宋阿姨停下腳步,告訴我:“沈小姐,到了,這就是云姨的墓。”
她扶我跪坐在墓碑前。
一落地,我就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摸那冰涼的石碑,尋找上面的字跡。
摸索了好一會兒,我才摸到“云姨”二字。
她照料了我十多個春秋,我喊了她千遍萬遍的“云姨”,卻從不知她真正的名諱。
手指反復摩挲那兩個字,邊上是她的遺像。
瞬間,云姨的笑貌音容仿佛電影回放,在我腦海里一幕幕閃過。
“云姨……云姨……”我忽然泣不成聲。
這些日子積壓的情緒,終于找到了釋放的出口。
我一遍遍地念叨,就像那天在醫院門口,沒能說完的那句:“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一定啊……”
我就這么傻乎乎的,抱著那塊冰冷的墓碑,對著里面沉睡的人兒,說著照顧好自己的傻話。
周奕和宋阿姨也沒攔我,就讓我這么肆意地釋放情緒。
哭了多久,我自己都記不清了,只知道后來嗓子啞了,只剩下貼著墓碑的抽泣。
嘴里還是不停重復那句話,直到喉嚨徹底啞掉。
突然,一雙有力的手臂將我攬入懷中。
“可惡!你還要哭多久,不想要眼睛了是嗎?”